从长辈们的故事谈起

Posted 2021-03-05 zhengw28

昨晚跟老妈一起吃饭，饭间又是“催婚”的事情——“该谈得朋友了”云云。以前在外地上学，父母担心恋爱影响学业，没有对我的感情生活说什么，倒是毕业后刚开始工作这段时间，总隔多天就“催一催”“点一点”，总担心我忘了人生还有婚恋这个“课题”需要经历和面对。
读本科和研究生的时候倒也有喜欢过女同学，但囿于笨拙，最后都是“徒手而归”。现在想来，“祸兮福所倚”，要是当初（本科或者研究生）谈了对象，十有八九我也不会读博，或者获得学位遥遥无期。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智力平平”的人，又选了一位严格的博导，如果不是一心熬过读博的日子，恐怕收获一纸文凭会不容易。“爱瞎操心”和“不放心”的处事风格于我，要真的能博士学位和爱情双丰收，那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人贵有自知之明，性格即命运吧。
跟老妈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老妈开始了说教。说起我的幺外公、五外公，这里说一下，像很多80后、90后的爷爷辈或者父辈一样，他们不少都是多姊妹的。我的外公家有6兄弟，一个sister。我妈说的是我幺外公、五外公的感情经历。
说起我幺外公，他现在还健在，70多岁了，人还算精神。他在年轻时，家里和亲戚有帮忙介绍对象，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个年代男女比例这么失衡。我妈讲她知道的就有两起，那谁谁谁，人家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子女能干），还有那谁谁谁，人家都当曾祖母了。幺外公当初挑，看不上人家，说前者大舌头，吐词不清云云…到后来幺外公四十多岁才娶了一个二婚女人，有孩子。这位幺外婆是我打小就认识的。两个人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也算白头。幺外婆跟前夫生的儿子是不认我这幺外公的。你想想，遑论自己经济条件如何，这位继父没有养育之恩，何来他尽孝之责？这位继子也曾公开说他是不认我幺外公的。所以说，我幺外公无论血缘上还是情感上，都是膝下无子的。在那个旧时代，膝下无子是很残酷的事情。为什么我说性格即命运？我在想，我幺外公在家里肯定还是比较受宠爱，兄长多呀。那时整个社会普遍都“穷”，都是农民，家里青壮年多的，那都是“旺户”。用我妈的话讲，就是自己也挑呗。到头来，挑到五十多岁，娶了我这幺外婆。听我妈讲完幺外公的“故事”，我向我妈保证，我一定一定不会挑到五十多岁，我不挑！
再说我五外公的感情经历。我都不知道现在我五外公还活着没有，我是小时候做留守儿童，偶尔见着我五外公的。他的命运真可以说是孤苦。年轻的时候，五外公在该结婚的时候结了婚，找了一个高挑的女人，说话利索，显得也很“能干”，婚后生了一个女儿。村里人有怀疑这女儿不是五外公的，两口子也经常吵架。一次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是，那位“五外婆”找了不知道是娘家的人还是什么人到五外公家把五外公像牲口一样狠狠地打了一顿，用我妈的话讲，像拽猪拉狗一样在地上拉拽……那之后，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办成离婚，反正五外公是癫了，经常把自己藏起来不见人。他的饮食起居就是我二外公在负责，偶尔帮衬着二外公家干点农活。乍听我五外公的故事，也不清楚他是不愿意离婚还是为了什么跟五外婆一天天吵架？甚或会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情圣吧，为情所伤成疯癫？我妈并不觉得。当我嬉嬉笑笑说出“情圣”两字，我妈那反问和冷眼的神情让我不知道真实到底是什么？
幺外公的故事，我妈想告诉我的道理很明白。五外公的故事，我真摸不清？不要找跟自己不合适的女人结婚过日子？心高气傲的女人惹不起？我妈可没说“五外婆”给“五外公”戴绿帽子，有些事吧都是传言，村里人长长短短，儿时记忆零散纷乱。
一个时代过去了，新的时代依然有人挑挑拣拣，有人跟不合适的人结了婚生了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运，其中悲欢离合、幸运与不幸让人唏嘘。那些不幸如何避免，我妈试图要教导我什么？
那看似往事，留在一代人的记忆里，化作一声声长吁短叹，无力的个人命运悲歌。愿您们也听，从长辈们的故事里知晓人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