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明茨伯格:管理者的“选““育““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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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理解:没有凡事都能管的人,管理者不能在教室里创造,领导者就更不能了。
如果人的缺陷迟早都要暴露出来,那么早点暴露总比晚点暴露好。
单单一个素质会蒙蔽我们对其他事情的判断。
管理者并非有效,相配的才是有效的。有效的管理者不是有良好风格而是有合适风格的人。
成败与历史有关,与文化有关,与市场有关,与天气也有关。
健康的组织不是独立人力资源的汇集,不能只顾自己的地盘;它是有责任心的人组成的社区,更需关注整个系统及其长期存在。
MBA都依赖于从其他人的经验中学习。管理从工作中学来,在各种经历和挑战中升华。管理工作精细微妙、错综复杂、不断变化,在实践之前难以学习。
管理不能教授给任何人,也不能由任何人教授。
明茨伯格:管理者的“选“、“育“、“评”
如何选举有效的管理者?怎样评估他们是否真的有效?怎样为了更高的效能发展管理者?
如何选举出有效的管理者?
选择自己认识的魔鬼
完美的管理者并不存在。如果人的缺陷迟早都要暴露出来,那么早点暴露总比晚点暴露好。因此,我们既要根据候选人的素质选举管理者,也要根据他的缺陷来做出判断。
人们向来看重人的素质,但有时候,单单一个素质会蒙蔽我们对其他事情的判断。“沙莉是个了不起的联络人”或“乔伊是个有远见的人”,当失败的前任缺乏沟通能力或者缺乏战略眼光时,人们就更会这样说了。
我们应当尽一切合理、合乎道德的努力去辨别候选人的缺陷——竞选者身上的魔鬼。
有一种致命缺陷,今天极为常见也易于查明。有些竞选总经理的人,要求的报酬远远超过公司其他人,更有甚者还会要求在失败或解雇时得到特殊保护,凡是这样的人我们都应不假思索地予以否决。
别忘了,这位竞选者可没有宣布“组建团队”、把“人当作公司最大的资产”、从“长远考虑”有多么重要!设想一下,我们这样做会如何改变公司前景!
我们应当根据管理工作及实际情况来仔细判断这些缺陷,特别是那些后来变得致命的缺陷,免得今后我们猝不及防。既然缺陷只存在于具体环境,那么前一管理工作的绩效也许不会预示后面管理工作中潜在的问题。
当然,琢磨透这一点也并非易事:人的素质是某项工作取得成功的条件,常常被错误判断。但有一种极为简单却又很少使用的方法可以缓解这一问题。
给予被管理者发言权
管理发生在单位的内部(通过控制角色、领导角色、实干角色、沟通角色)和单位的外部(通过联络角色、处理角色、沟通角色)。
然而,管理者的选举,无论是董事会选总经理,还是高级经理选初级经理,通常都是单位外部的人控制着单位内部。这有什么意思呢?
特别是单位之外的人未曾与竞选者生活过一天,竞选者要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非常容易,在这种情况下选举尤其没有意思。这样做的后果是,今天许多组织的结局是管理者“欺上瞒下”——这些人过于自信,滔滔不绝,却从未展现过最基本的领导形式。
魅力也许是选举的一个标准,但绝非主要标准。
如果有简单的方法可以极大地提高管理效能,那么这就是在选举过程中给熟知竞选者的人,也就是曾经被竞选者管理过的人以发言权。有些公司还让外部竞选者接受单位成员的面试,看看他们的意见。
这尤其适用于总经理的选举,因为选举总经理的时候,人们貌似都很盲目乐观。让这些人评估竞选者来担任他们的管理者,可信吗?毫无疑问,偏见有可能存在。但这肯定不会比信任外人更糟糕,这些单位外的人信息不够充分。
我在这里叫嚣不是为了选举管理者,而是呼吁单位内外的人一起进行平衡的评估。其实,这也是医院、大学、律师事务所的惯用做法。
有一个著名的公司,几十年来一直是该领域的领头羊。公司的总经理由高级经理通过封闭式投票选举产生。我问过很多经理,他们都知道这家公司。你们猜猜是哪家?很少有人猜到。答案是麦肯锡。
麦肯锡公司的执行董事由资深合作伙伴投票选举,任期3年。对于麦肯锡来说,这样做的效果似乎非常好。那么,麦肯锡的顾问有没有向客户提过这样的建议呢?
考虑一个身处外部的内部人员
近来有一种趋势,单位之外的人很受青睐,至少高级职位如此:只有新扫帚才能把灰尘扫干净。不幸的是,打扫灰尘的有可能是选举委员会并不了解的“魔鬼”,而打扫者有可能并不知道真正的灰尘是什么。
危险因而产生,尤其是在这个英雄式领导的时代,新扫帚可能会扫除掉企业的热情与精神。或许,我们在选举过程中还需稍加注意我们知晓的魔鬼,因为他们了解灰尘。
实际上,选举委员会可以选择一个身处外部的内部人员——曾经因厌恶公司而离开的人。一来这个外部人员与内部权力并无瓜葛,属新鲜面孔,二来他拥有内部人员的知识,真是一举两得。
这样的人曾用离开表示自己不赞成,他们了解情况,因而可能是推动转折的理想人选:新扫帚且知道旧灰尘。
除此之外,还有内部人员来评估此人的素质和缺点。这里我想到了苹果电脑公司的史蒂夫·乔布斯:他不是厌恶地离开,而是被自己创建的公司解雇了,但他有能力回来扭转局势。
我们今天热衷于领导力,但又常常认为领导素质属于我们几乎不了解的人。仔细想想“青年领导”吧,照我看,这种说法实在矛盾。
在接受严峻考验之前,怎能委以重任?谁又能知道表面下潜藏的缺陷?实际上,这种委任有时还能助长狂妄自大的风气,因而毁掉真正的领导才能。
我再讲一遍,领导是一种神圣的信任,是接受领导的人给予领导者的一种尊重。
如何评估管理效能?
如果你是一个管理者,你当然想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你周围的人更渴望知道你做得好不好。
有很多简单的方法可以对此进行评估,但要留心这些方法了。管理者的效能只能根据具体环境进行判断。这一命题听起来非常简单,但分解后则不然。下面我将它分解成6个子命题。
管理者并非有效,相配的才是有效的。
没有好丈夫、好妻子这样的说法,只有好夫妻这样的说法,管理者及其单位也是如此。也许有在所有管理工作中都失败了的人,但没有能在所有管理工作中都成功的人。
这是因为,在一种情况下可以容忍的缺陷(甚至被当作一种良好的素质)在另一种情况下却可能致命。这完全取决于“当时、某段时间、全部时间”人与具体环境的搭配。有效的管理者不是有良好风格而是有合适风格的人。
因此,通常没有有效的管理者,也就是说没有专业管理者这种说法,即没有凡事都能管的人。
评估管理效能,必须评估单位的效能。
诚然,管理者同单位荣辱与共。因此,要评估管理效能,同样也必须评估单位的效能。管理者的目的是确保单位实现其宗旨。
英特尔公司的安迪·葛洛夫曾说过:“管理者的产出=所在组织的产出+受管理者影响的邻近组织的产出”。
这是评估管理效能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只有管理者帮助单位,让其更有效,管理者才能视作有效。有些单位运转良好,却未必是管理者之功,有些单位运转糟糕,也未必是管理者之过。
注意,不要认为管理者要对单位所有的成败负全责。成败与历史有关,与文化有关,与市场有关,与天气也有关。对于管理者来说,有关的正是个人影响,不是单位绩效本身。
这就是说,很多数字上的绩效衡量(销售增长、成本降低等)完全没有直接表明管理者的效能。有多少管理者的成功仅仅是因为投机取巧获得了有利的工作,只要不把事情弄糟,便能接受成功的荣誉?
即便事实表明管理者或好或坏都对单位造成了影响,但管理效能总是相对的,不仅相对于所继承的局面,而且相对于其他可能人选。
有人也许会认为管理工作不难做,完全可以做得更好,因而排斥现在的管理者,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当然,追问这些问题能把人逼疯。谁知道呢?但如果想真正地评估管理效能,那么比起其他人,你就更不能回避这一命题了。
管理效能必须超越单位甚至组织,从更广泛的影响上来评估。
为了让问题更完整,管理效能还必须超越单位甚至组织,从更广泛的影响上来评估。管理者让小单位变得更有效,但代价却是大组织变得无效,这样的管理者怎样?
例如,销售部门售出大量产品,但生产部门却跟不上,致使公司陷入混乱局面。你能责怪销售经理吗?毕竟,他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这种对宏观的把握难道不是总经理层的责任吗?
从传统角度来看,这也意味着从官僚机构的角度上看,答案是肯定的。在官僚机构中,所有的责任都是整齐分派的。而在管理的现实世界中,答案不是完全肯定的。
组织也有缺陷,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意外问题,并且常常需要就地解决。负责的管理者绝对不能戴着眼罩,不顾左右,只做分配给自己的工作。
加拿大公园的查利·辛肯或戈德·欧文没法无视开发商和环保主义者的斗争,而这本来是政治家的责任。健康的组织不是独立人力资源的汇集,不能只顾自己的地盘;它是有责任心的人组成的社区,更需关注整个系统及其长期存在。
要深入难以解决而必须解决的复杂矛盾。
但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如果某件事情对于组织来说是正确的,而对于周围的世界来说是错误的,又该如何处理?
阿尔伯特·施佩尔是个杰出的管理者,在组织纳粹德国的军火生产上非常有效。战后,他被盟军送入监狱。假如施佩尔在当时的工作中十分低效,或者更好的是,假如他选择管理其他事情,那他对世界人民、兴许还有德国人民来说就更有效。
我们天天吵着闹着,要求管理者负责、尽责,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去追问对什么负责、为谁尽责。我们要求管理者“负社会责任”这点不错,但我们要避开简单的花言巧语,深入那些难以解决而必须解决的复杂矛盾。
对此,有些经济学家回答得很简单。让商业书籍只管商业,把社会问题留给政府。他们是如此泾渭分明,试图让经济理论洁身自好。但很遗憾,这却让社会变得乱七八糟。
有没有经济学家胸有成竹,敢说社会决策没有经济后果?不可能,因为凡事都有成本。那么,有没有经济学家敢说,经济决策没有社会后果?如果管理者忽略社会后果,超出法律限制,又会发生什么?俄罗斯作家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就曾在其著作《古拉格群岛》给过我们令人印象深刻的例子。
管理效能不能只是衡量,还必须判断。
把这些命题合在一起后,你一定会问,需要评估管理者的人怎么可能应对所有这些命题?答案原则上仍然很简单:使用判断。管理效能不能只是衡量,还必须判断。
要在任何管理职位中变得有效,就需要认真思考——不是教条,不是上升到某种高雅艺术的贪婪,不是时髦的技巧,不是“我也一样”的战略,更不是“领导力”的宣传报道,纯粹只是古老的判断。
收回判断,让判断与衡量齐头并进
有些事情要比其他事情更容易衡量,然而除了最简单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超越数字。
我来举个例子。我一方面为管理者写书,另一方面为管理者编排课程。有时候,人们会问我这些课程的绩效衡量,问得很极端:“如果乔安妮参加你的课程,我们的股价会涨多少?”我用书来比喻回答。
“想想你最近读的一本书:你能量化它的成本吗?”当然可以:花了这么多钱购买、花了这么长时间阅读。
“很好。现在,请量化一下得到的好处。你要是能做得到,即衡量出书对你的影响,那么请告诉我,我再来告诉你课程的绩效衡量。”
作为读者,你可能觉得这本书很有精彩(满分是5分的话能得4.9分等)然后就不管它了。你也许每个单词都不喜欢,但在一年后却用上了书中的思想,却不记得出处了。
是否因为无法衡量书籍的影响,人们就应该停止读书?是否因为永远无法确定管理的长期影响,人们就应该停止管理公司?记住,比起管理实践来,读书只是件简单的事情。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停止读书,但你却不能摆脱管理。
缺乏可靠的衡量尺度当然会为形形色色的把戏敞开大门,比如管理者失败了却找假借口,或者虽然失败却自称成功。但如果假装衡量尺度很可靠,就会为更糟的把戏打开大门。因此,让我们收回判断,让判断与衡量齐头并进吧。
如何有效地培养管理者?
那么应当怎样培养管理者呢?
1996年,我们决计重新思考管理教育、管理培训与发展的问题,进而改变管理的实践方式,而这些改变的结果即为本书所述。我们从自己的地盘,从商学院的“管理”教育开始行动。在蒙特利尔的麦吉尔大学,我们有些人对MBA课程持高度怀疑态度。
传统MBA只是关于工商管理的。它在教授企业职能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但在提高管理实践方面却收效甚微。
其实,MBA给学生造成一种学过管理并准备好当领导的错觉,这只会助长狂妄自大的气焰。另外,不论是更为直接的案例讨论,还是较为间接的理论展示—经过研究所得的经验的提炼,MBA都依赖于从其他人的经验中学习。
管理者不能在教室里创造,领导者就更不能了。
如果管理是一种实践,那么就不能当作科学或专业进行教授。其实,管理根本不能教授。自称可以教授的MBA和其他课程,结果往往会助长狂妄之风,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有些最优秀的管理者、领导者一天也没有在这样的教室里待过,然而不少最差劲的管理者、领导者却在那里乖乖地待了两年。管理从工作中学来,在各种经历和挑战中升华。
不提前在教室里接受培训,就不能动手术或做会计。在管理中,情况必须相反。正如我们看到的,管理工作精细微妙、错综复杂、不断变化,在实践之前难以学习。
因此,逻辑起点是确保管理者获得最佳体验。正如希尔和麦考尔两人指出的,第一项管理任务可能会很关键,因为这时的管理者“兴许最欢迎各种经历、最乐于学习基本技能”。此后,这种学习在良师益友的帮助下,通过各种颇具挑战性的任务进行升华。
借助培训与发展课程,管理者可以单独思考经验,也能与同事一起思考经验,从而弄清经验的意义。
管理发展必须关乎献身:献身于工作、献身于他人、献身于目标,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同时还要献身于组织,再往远处说,要以一种负责的态度献身于社会中的有关社区。
如前所述,管理发展关乎经验意义的获取,这意味着,繁忙的管理者必须放慢脚步、退后一步、反复思考自身的经历。
相应地,发展应当在管理者往返于管理活动和安静思考之间进行。他们可以离开工作参加正式课程,也可以只离开工作本身,比如说,不受打扰的午餐时间。我们发现,关键是不管是哪种情况,管理者都会分成小组,围坐在圆桌旁分享经历。
管理发展的本质特征应该是,将学习带回工作场所,从而对组织产生影响。
管理发展的一个主要问题是,它常常在隔离的情况下发生。管理者得到发展,甚或发生变化,只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场所。管理发展也应关乎组织发展:管理团队应当驱动组织的变化。
管理发展需要根据管理本身的性质进行组织。例如,依照各种管理思维来组织管理发展。大多数管理教育和很多管理发展都是围绕企业职能进行组织的。
就学习商务而言,这很好,但“营销+财务+会计≠管理”。另外,专注于企业职能相当于专注于分析。对管理者来说,分析固然是一种重要的思维,但只是诸多思维中的一种。
最易于教授的,不应当成为主要学习的。
我们有太多精明的管理者。我们需要的管理者能够处理管理(其艺术和技艺)中可测的混沌,这突出显示了反思、练达、协作和行动的重要性。
当管理者认识到,他们不仅仅是变化的目标,也可以是变化的动因时,管理就没有那么令人畏惧了。这里描述的一系列举措旨在实现希尔的号召:管理者负有自我发展的责任。
再说一遍,管理不能教授给任何人,也不能由任何人教授,不管是教师,还是培训和发展专家,或者是正式的教练,甚至管理者自己的管理者,都不能教授。
管理者得靠自己的努力来学习。我们已经看到,课堂极大地方便了这种学习。但我们也知道,当管理者思考自身经历,互相学习,一起推动组织和社会进步时,这种发生在工作中的学习能产生更强大的力量。
我们从自身的经历得到的启示是,参与的管理者献身于发展自我、发展机构、发展社会,没有比这更强大或更自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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