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婴儿，伦理不容？

Posted 2020-06-16

2015年中国最轰动的新闻莫过于全面二胎的开放，80后感慨自己竟然是唯一一代独生子女，段子手们也开始发挥，作为独生子女的80后夫妻，不但要赡养四位爹妈，未来还需要照顾四个孙子孙女，压力山大。事实上，政策放开之后，轰动是轰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生二胎，对天伦之乐的幻想远敌不过现实的无奈，育儿、学费、买房子，这些事情需要的金钱足以让任何夫妻在嘿咻之时，心有余悸、小心翼翼，更大的问题在于，现在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精英，于是他们拼命地在起跑线上较劲，像什么奥数班、钢琴班，不孩子喜不喜欢都给报上，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培训班有没有用，只是给自己的懒惰和无知找一些安慰罢了，事实上，很多人都不知道优生优育，更不知道该如何健全孩子的人格，他们只能发现表象的东西、短期的东西，而参与一个生命成长这种高级想法，实在太难。

精英教育最该控诉的地方在于，它带来无穷无尽、无时无刻的攀比，因为攀比盛行，“别人家的孩子”成了中国最优秀的孩子，望子成龙的父母最爱的依旧是自己的孩子，但同时也希望定制一款“别人家的孩子”，以前这只能是奢望，但随着基因编辑技术的成熟，定制婴儿正越来越接近现实，事实上，这项技术理论上绝对可行，而在其真正普及之前，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宗教、伦理以及社会公平问题。

 如何定制一款心仪的婴儿？

其实，基因编辑技术由来已久，20年来，生物学家已逐步建立起一套成熟的基因编辑程序：首先将特定的DNA片段插入到小鼠胚胎干细胞中，然后，把修饰过的干细胞植入到早期胚胎（即胚囊）中，最后将发育中的细胞移植到雌性小鼠中。这种模式下的基因编辑，体系成熟，但却需要耗费数年的时间和数十万的成本，脱靶率太高，仅有30%的命中率，且仅能应用于小鼠、大鼠等少数物种上。2015年，基因编辑技术CRISRP取得突破性进展，它完美地绕过了胚胎干细胞的操作过程，使得整个基因编辑过程快速、精准、效率极高，这项技术具有优越的能力，可将一个基因快速放到正确的位置，由于绕开了干细胞的操作过程，CRISRP不仅降低了操作成本，且极大地扩展了基因编辑技术的应用范围。

通俗来讲，基因编辑技术能够精准地改变生物的DNA，它能够关闭某些基因，也能够增加特定的基因，这样的技术在影视作品中早就出现过，而如今CRISRP技术有望把它变成现实，更让人兴奋的是，它的应用领域超越了白鼠、绵羊或者忍者神龟，能实实在在地应用于人类，帮我们克服先天性遗传疾病，以及像定话费套餐一样，定制一款婴儿。

现在，基因编辑技术，包括CRISRP技术也仅限于实验阶段，它的安全性尚在检验之中，对于“脱靶”的预防和处理的机制也在讨论之中。短期之内，基因编辑技术的核心应用范围还是会被用来校正人类基因以消除疾病、构建出更具生命的物种，消灭病原体等等，这种治疗目的的应用符合现有的法律、宗教、哲学秩序，于短期之内可能会取得重大的突破，世界上先天性遗传疾病将会大幅度减少。我们的麻烦在于如何看待“非治疗性基因编辑技术”，如前文所述，CRISRP基因编辑技术高效、快速、成本低廉，准确率高，在可预见的未来，势必会走出实验室，最起码会在精英阶层流传开来，到了那个时候，人类可能不仅仅满足于消除疾病，更拉风的应用在于改变婴儿的性状，改变婴儿的头发、肤色、乃至智商，而且这些性状会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比如迈克杰克逊想要一个白人小孩，再也不需要做全身皮肤置换手术了，只需要改变控制肤色的基因就可以了，真正意义上地改变人生。

 伦理不容，定制婴儿会顺利诞生吗？

现在，科学家对于人类遗传基因研究有两个禁区，一是不允许非治疗性的生育筛选，二是不允许对基因做可遗传的人工编辑，之所以有这两个禁区，主要是因科学家自己本人心有余悸，毕竟基因编辑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万一弄出什么不受控制的怪物，毁灭了人类岂不成了罪人，另一方面，来自政治、法律、哲学领域的人，简直无法接受“定制婴儿”，他们矫情地维系着旧秩序，而且手里掌握着重要的社会资源，分分钟能断了科学家们的资金来源，或者开出一辆坦克来，把基因编辑实验室夷为平地。

事实上，早在2015年10月份，那时CRISRP技术刚刚取得突破性进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就在巴黎召开了一次专题研讨会，参会者包括科学家、哲学家、律师和官员，他们大声疾呼在安全性和功效被确切证明之前，应禁止对人类胚系基因进行编辑，他们在一份报告中，甚至严肃声明：基因编辑技术可能会把人类固有的和平、尊严等置于危险境地，并且将改写优生学”联合国的声明没有错，但问题在于生物技术之于事物自然秩序的干预已经司空见惯，倘若从一开始就忌惮生物技术的发展，人类有可能还挣扎于寄生虫中痛苦不堪。

至于公平，确实是个问题，基因编辑有望让现实生活中出现真正的上帝，他们强大而温柔，相貌英俊、脾气温和、能轻松拯救世界，显然，这对于普通婴儿来说非常不公平，他们不是输在了起跑线上，而是定制婴儿直接出生在了终点线上…由基因编辑技术引发的公平问题，肯定会让普通父母感到沮丧，他们给孩子报再多地培训班也追不回与“定制婴儿”的差距，但这又怎样？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纵然没有基因编辑技术，孩子们一生下来就因肤色、智商以及孩子他爸而变得不同，大家都能接受这种不公平，而且努力得向命运抗争，正因这种抗争与奋斗才让人类不断进步，从自然选择学说的角度讲，努力的婴儿和他们的父母存活了下来，而不努力的婴儿和他们的父母则会慢慢消失，最终，全面提高人类素质。从这个角度讲，笔者非常支持“定制婴儿”的诞生，其实，那群疯子一样的科学家，是不会因一些矫情的文科生而停止探索的，也即，定制婴儿一定会顺利诞生。

相比于巴黎会议上的保守，《经济学人》的意见是，如果基因编辑技术能够在能够在人体上被证明是安全的，就有必要为其争取同意和平等的机制。这种能够让人类过上更健康、更长寿和质量更好的生活的工具已经触手可及，它应当得到拥抱。（科技新发现 康斯坦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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