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与 Epic 的第一战：两败俱伤！

Posted 2021-10-04 苏小宓

近日，知名游戏开发商 Epic Games （以下简称 Epic）与科技巨头苹果公司之间的“斗争”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北区联邦法院的判决中告一段落，本案主审法官 Yvonne Gonzalez Rogers 宣布：

• 针对 Epic 指控苹果公司通过限制支付渠道构成垄断的说法并不成立，同时，Epic 因为违反苹果公司与《堡垒之夜》的开发者协议，需要向苹果公司支付至少 400 万美元的违约赔偿金；

• 同时，法院对苹果支付管控下了永久禁令，要求苹果公司允许应用程序开发商提供其他购买渠道。

简单来看，Epic 提出十项诉讼，9 项被驳回，且需要赔偿苹果公司一笔违约金；苹果虽然获得胜利，但是需要允许开发商提供自己的支付选项。

这一次斗争的最终结局：两败俱伤，谁也没落着好。

Epic vs 苹果

过去一年间，双方为了争论出是非曲直，铆足全力，搜集证据，抛出论点。

回顾 Epic 和苹果公司之间要论真正”撕破脸“的一战，当属一年前 Epic Games 揭竿而起，在其旗下热门射击游戏《Fontnite》（堡垒之夜）中引入了一种全新的支付系统，绕开 App Store 支付渠道，由此，玩家可以直接向开发商付费，且还能获得 20% 的折扣。与此同时，此功能不仅适用于该游戏的 ios 版本，同样也适用于 android 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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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一出，引得苹果、Google 公司勃然大怒，毕竟 Epic 这种突发的方式直接影响其收入的一部分。

于是，一气之下，苹果与 Google 纷纷将《堡垒之夜》火速下架。不过，在 Android 平台上，这款游戏仍然可以通过第三方商店和 Epic 平台进行安装。较为严重的是，苹果在后来的事件发展中，直接关闭了 Epic Games 的开发者账号。甚至不少使用了 Epic 开发的 Unreal Engine 游戏引擎的游戏也恐受到影响。

Epic 并未就此妥协，几轮“交战”之后，Epic Games 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北区地方法院一纸诉讼直接将苹果公司告上法庭，并表示苹果公司涉嫌垄断，违反市场自由竞争。

在诉讼中，Epic 并没有围绕其是否遵守了 App Store 的准则来辩论，而是直接抛出自己反对苹果制定的这些准则，即苹果对应用内购买的应用程序收取了过高的苹果税。

亦或是说，由「开发者苦于 30% 的苹果税久矣」为导火线，《堡垒之夜》为主战场，双方展开了多轮对战。

除了美国之外，Epic 还在欧盟、英国和澳大利亚多地都对苹果提起了诉讼。此外，Epic 也起诉了谷歌，指控其安卓系统的 Play Store 涉嫌垄断，不过这起案件尚未开庭审理。

自两家对簿公堂以来，Epic 便以 #FreeFortnite 为话题营造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社交媒体运动，并联合很多对着苹果税有着不满的同行一起进行抵制，同时其还提交了一份长达 62 页的诉状状告苹果。

为此，苹果 CEO 也曾亲自出庭，应对法官发出了系列质问。而就在上个月，苹果面对 App Store 进行了一波调整，其中包括允许应用开发人员通过电子邮件等方式直接向用户提供 iOS 应用之外的其他支付方式。这一举措，看似是在其与 Epic 相互较劲的过程中做出的整改，实则却是“苹果和小型开发商共享的方案”。

面对 Epic，苹果公司依然没有松口，这从“ 9 月 9 日 Epic Games 要求苹果恢复其《堡垒之夜》开发者账户，以便在韩国重新发行这款游戏”的事件中可见一斑。

苹果拒绝了 Epic 要求恢复其开发者账号的请求。苹果发言人向媒体表示：“就像我们一直说的那样，如果 Epic 同意遵守和其他公司一样的游戏规则，我们欢迎他们重返 App Store。Epic 已经承认违反了规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合法的理由能够说服我们恢复他们的开发者账户。”

90 天为限整改，未来苹果不能禁止开发商提供第三方支付渠道

如今随着 9 月 10 日最新判决书的公布，对于苹果公司而言，其证实了自己并非是垄断企业，且 Epic 无法证明苹果公司存在垄断行为。

对此，Yvonne Gonzalez Rogers 在宣判时表示，在全球范围内，苹果确实享有超过 55% 的市场份额和极高的利润率，但这并不能证明其存在垄断行为，因为“商业上的成功并不违法”。

不过，对于苹果有影响的是，此次判决中要求苹果公司不可禁止开发者在应用程序、元数据按钮、外部链接或其他号召性用于中包含引导客户购买的行为，除了应用程序内购买，用户还可以通过应用程序内的注册账户自愿获取联系方式。

简单来看，开发商可以自行选择提供支付渠道，苹果也不能阻拦其将用户引导到 Apple 提供的支付选项之外。该禁令计划在 90 天后生效。

另外，因为 Epic 事先违反了与苹果公司的合同条款，因此，Epic 必须向苹果公司赔付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具体金额约为 Epic 从 Epic Direct Payment 系统获得的 1200 万美元收入的 30% 的赔偿金，外加利息，最终预期超过 400 万美元。

在判决结果出来后，苹果股价下跌 3%。与此同时，据澎湃新闻引《华尔街日报》报道，苹果回应称，苹果的商业模式不会改变，该商业已经被核准是合法的，法院已经裁定苹果与开发者之前签订的协议都是有效的。此外，苹果也宣布法院的决定是一项“巨大的胜利”。

Epic 表示不服，将提出上诉

不过，另一方 Epic 表示强烈地不服。9 月 12 日，也就是裁决结果出来的两天后，Epic Games 公司向提出上诉，根据美国法律，上诉后的管辖法院为第九巡回法院。

Epic Games 首席执行官 Tim Sweeney 发推表示，周五的判决对开发商和消费者来说都谈不上胜利，Epic 正在为 10 亿用户与应用商店及其内置付费方式展开公平竞争。当前关于 Epic 上诉的法律依据的细节很少，但它可能会继续对法院驳回的联邦反垄断指控施加压力。

谁成为了受益者？

在判决书上，还有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法官没有强制要求苹果将 Epic Games 的热门游戏《堡垒之夜》重新上架，也没有迫使苹果削减其应用程序商店的抽成比例。

这样一看，在双方看似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苹果的处境似乎要比 Epic 好一些。但是如果说 Epic 完败？

其实也并非如此，法官裁定苹果公司不能阻止开发商将用户导向 App Store 以外的地方进行与应用相关的支付，这意味着他们能够绕过 15% 到 30% 的苹果税。在一定程度上，其为在 iPhone 上购买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对此，曾批评过 30% 苹果税的 Spotify 评价道：

我们很高兴 Yvonne Gonzalez Rogers 法官裁定 Apple 从事反竞争行为并永久禁止其反转向引导条款。世界各地开发商无一不在迫切要求立法解决这些以及许多其他旨在损害竞争和消费者的不公做法。

iOS 开发者们对此的看法不一。

其中因为不久前，苹果公司在其官网发布一则 App Store 付费规则更新的说明，其中一条显示：开发者可以通过电子邮件向用户提供应用内消费时第三方的付款方式信息。但该政策仅限于“阅读器”App，即提供数字书报杂志、音视频内容订阅的 App。

而此次禁令发出后，苹果如果允许美国开发商引导用户使用苹果应用内购买系统外的支付方式，可能会导致苹果的长期利润损失数十亿美元，对此，有网友表示，“苹果在此次案件中损失不小，甚至被要求允许开发商使用第三方支付系统。预期苹果肯定会提出上诉。”

也有网友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Apple 通过诉讼让步，而不是主动改变 App Store 政策以避免反垄断审查。”

对于未来的支付方式，有人表示，“为了让用户放弃 IAP 并转向自己的支付系统，开发者将不得不提供不低于苹果价格——30% 的折扣价。看看哪些人尝试一下会很有趣。”

对此，你怎么看呢？

参考链接：
https://appleinsider.com/articles/21/09/10/epic-vs-apple-app-store-trial-ruling-what-developers-big-tech-and-analysts-th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