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um中去掉自组织会剩下什么？

Posted 2021-04-25 DevOps

（图片来源于网络）

澄清命题

Scrum中的“自组织”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本群同学们对此有共识，讨论下来发现未必如此，那么我们尽量先把这点说清楚。

Scrum所谓的自组织跟自然状态下人群的自组织不同，它并非完全没有领导者的管理控制。 Richard Hackman在Leading Teams这本书里描述了一个权力矩阵， 这里把团队在自主状态分为了4个等级：

• 经理人领导。 经理人设计团队、监督管理工作过程，团队成员只负责执行任务。
• 自我管理。 团队成员不仅负责执行任务，而且负责监督管理自己的工作。
• 自我设计 。 团队成员有权更改团队结构及相关组织环境。 经理人主要负责为团队设置方向。
• 自我治理。 团队成员决定团队做什么，设计团队结构，任务执行和管理。

Scrum概念中的自组织团队大致介于权力矩阵模型中的第2,3层次之间： 团队成员负责执行任务并监督管理任务状态，可能一定程度上决定团队结构； 领导者需要为团队设定方向和界限。

我们期望的自组织团队是什么样的？

自组织团队行为表现：

• 没有中心控制角色，但团队能够向目标前进。 比如，在Scrum中，团队目标会分解为小片任务，但并没有人把这些任务指派给团队成员，而是由团队成员自行决定负责哪个任务； 执行过程无需监控，一个任务完成之后自己去任务池里取下一个任务。
• 更多团队学习。 交付职责共担导致个人职责并无严格界限，这使得个人知识向团队目标所需扩展。
• 健康的团队场域。 为共同目标努力的过程是最好的团建，战斗情谊可以打造强内聚力团队。

理想情况下，领导者设置的方向为团队提供Purpose，自组织方式给了大家Autonomy，这都链接了团队成员的内在驱动力（此处请联想Daniel Pink理论），为人们与生俱有的主动性和创造力消除了障碍。 Scrum本身又是一个极简框架，为主动性和创造力提供了宽广空间（同时也依赖于此）。 这进而导向高效团队。

为什么要讨论去掉自组织？

上段说了理想情况，但世界未必理想。 人性除了主动、创造，还有贪婪和惰性。 去除外部的监督控制可能激发主动性创造性，也可能激发贪婪和惰性，从而毁掉共同目标、毁掉团队效率。 所以高效自组织团队并不容易得到，这不但需要机制设计（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团队领导者的智慧（怎么给空间怎么给反馈），还有环境的制约（企业文化，老板风格，员工与组织利益相关性，跨地域办公）、人选的制约（有些人已经毁了，但又不能不用）。

那么回过头来，Scrum团队的自组织是为了更好地达到团队目标——也就是说，达到目标是第一位的，自组织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如果给定约束条件下无法以自组织改善目标达成能力，而这些约束又无法解决，那就要考虑其他选项。

去掉自组织的Scrum什么模样？

可能性很多，择一二探讨。 去掉自组织的Scrum团队还能不能叫Scrum在此不讨论，为免争议下面就称”团队”。

放弃自组织会损失团队学习/团队进化能力。 这不是说团队不能学习不能进化，而是说学习和进化主要是对管理者意念的执行，所以取决于管理者的见识。

Scrum的一切活动可以继续，但相对明确的职责划分会替代“责任分担”(Shared Responsibility)。 每日站会依然有增强透明、协调工作的作用，但由成员之间的多向链接转变为成员对团队Leader的单向关系为主，因为Leader需要把控进展、分配任务。 其他活动类似，团队Leader会是计划会议、回顾会议的大脑，并且作为向上汇报的途径。

身上卸下了监控进展的职责，这淡化了成员对交付的责任感。 卸下的这些责任挪到团队Leader肩上。 团队组成不再是一群猪，而是一只猪跟一群鸡。 相应的，Scrum的支柱 – 检视，透明，调整 – 主要就成了团队Leader的事情，因为责任所在的人才能对改进负责。 如上分析，可以想象这只猪是很忙的，检视调整这种事情他能不能顾得上就很难讲了，回顾会议渐渐就做不到每个迭代一次了，甚至会经常取消。 而一旦不能规律化，这个活动离消失就不远了——过不多久，回顾会就跟检视会或者计划会合并了。 （在这里P个S： 我猜你见过这种情形吧？ ）

这时再看，团队的工作方式假如做得规范，那么它与”传统项目管理”并无本质分别 —— 有一套流程，有若干实践支撑这套流程，流程的改进由少数大脑觉得。 而如果做得不规范——恐怕就是一些前辈说的“基于本能开发”了吧？

小声明

不要误以为我在批判，真不是。 基于第三段的分析，自组织不是一个高效选项的情形是存在的。

我想，自组织不是选项意味着Scrum不是选项，敏捷不是选项，这不是说这是错的。 给定场景下，这么做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 – 少数大脑借用精益和敏捷的思想和实践定义一个流程框架，采用短迭代、跨职能、控制队列和WiP、信息可视化并以持续集成等工程实践来支撑，对组织效能是可以产生很大改善的。只不过，这本质上与科学管理并无分别。

-- 感谢作者 --

研发转型咨询师，近年RSG/TiD/Agile Tour话题贡献者，系统思考爱好、推广者。

2019年之前任职于诺基亚：

• 诺基亚移动网络LTE研发转型负责人, LeSS实践深度参与者

• 诺基亚自有大规模敏捷框架核心负责小组成员

• 诺基亚LTE规模化敏捷框架(SAFe)部署负责人

• Nokia移动网络认证资深敏捷教练

• Nokia中国2019年度最佳内部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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