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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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语:本文由小常识网(cha138.com)小编为大家整理,主要介绍了生命·觉者相关的知识,希望对你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生命·觉者》系列 - 梁冬对话郦波(四辑)
觉者
睡觉
- 睡者,坐寐也;
- 寐者,末也
- “片“代表一片木头,指床
- 睡而不眠
- 睡,寐
- 睡是中国古代的贵族的一种修身之法,眼睛垂下,然后内观
- 古代奴隶劳作一天后,倒头就睡,叫寐
- 醒
- 沉醉之后,神志变清晰
- 觉
- 沉睡之后,醒来叫觉
- 觉者,悟也
- 回到本心中,打开内在精神世界,达到观照的层次,观内心,照见万事万物的本质
打坐法门
唐建讲的静坐的法门《大禹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静坐的最高状态,也是精神世界的最高状态
- 危
- 环境所迫,人的心绪情绪,不由自主,奔腾万状
马克思提出的第一个异化物,是金钱;今天出现的第二个异化物,是搜索引擎,它的技术原点叫超文本连接,它的出现导致了碎片化的模式,碎片化的阅读方式,碎片化的习性,碎片化的情绪表达,最后会导致很严重的碎片化的思维习惯
现在中国是全民碎片化,会导致我们的理性思维、素质都在下降。所有的父母都在感慨,孩子上学之前,所有的妈妈都是淑女,上学之后变成魔女。尤其三四年级之后,辅导孩子的时候那个急啊,后来妈妈有一天生病,换爸爸来,结果只听见一声爆喝,爸爸比妈妈还要着急,但又不忍心动手打孩子,结果一掌拍下去,手打在桌子上,手指骨折。。
问题的根源是什么,是教育方式有问题。中国古代理学以来,是书院文化,其实就是西方的大学,那时的教学方式是讲会制,其实非常像我们的学术会议,其实就是思想碰撞,当然它是一个群体式的,辩论地非常激烈。理学辩论为例,第一天的辩论,朱熹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都是为了求真知。到最后你看,朱熹和陆九渊,谁都说服不了谁,辩了三天不欢而散。过了两年陆九渊到庐山白鹿洞书院,他爹陆贺去世,请朱熹给他爹写墓志铭,朱熹说,难得陆九渊来,这是大师,于是请陆九渊给学生上一课,陆九渊当仁不让,讲了一课“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当时很多人,现场就痛哭流涕呀。然后朱熹起身拜渊执弟子礼呀,“熹与诸生不忘先生今日之言”,后来把它刻下来,刻在碑上,就是白鹿洞讲义嘛,非常有名。你看那个时候文人的胸怀。你看这里面是什么,它充满着理性精神。
ps - 阳明的解释:
道心本是无声无臭,故曰微。依着人心行去,便有许多不安稳处,故曰惟危。
道心者,率性之谓,而未杂于人。无声无臭,至微而显,诚之源也。人心,则杂于人而危矣,伪之端矣。见孺子之入井而恻隐,率性之道也;从而内交于其父母焉,要誉于乡党焉,则人心矣。饥而食,渴而饮,率性之道也;从而极滋味之美焉,恣口腹之饕焉,则人心矣。惟一者,一于道心也。惟精者,虑道心之不一,而或二之以人心也。道无不中,一于道心而不息,是谓‘允执厥中’矣。
人心为私心,私欲。道心为本心。
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当下这个危机真是叫“人心惟危”的时候。
儒家的静坐为什么把人心惟危和静坐紧密捆在一起呢,就是人危的状态,和道的“微”
道心惟微,微者,隐形也。人在睁着眼睛的时候看不到,打开心眼才能看到。怎么睁开心眼呢,静坐。
静者,审也。自审,向内看。所以叫自省,儒家讲的内省,内视。“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是儒家静坐的关键所在。
精,朱熹解释精而不杂。我们现在社会,不用说垃圾信息,就是有用的信息,都是铺天盖地,这就不是精了。
一,正而不离,一条主线。一定得清楚在哪,能看到。
允者信也,允者诚也(说文解字)。如允诺。允的境界是大道合一,符合天道。在那一刻,你的内心世界,就是天地自然,允其实就是儒家最重要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允”:诚信。“执”:遵守。“厥”:其。“中”:中正)
眼,甲骨文的“目”是睁开眼睛向远处看的样子。但是这个艮字,很有意思,他来自八卦的艮,中国文化是全息的,它对应寅时,就是4,5点钟,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
儒释道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打开人心的精神世界。危是什么,就是人站在悬崖边上,古代的先贤只不过是站在山头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而我们现在是挂在悬崖上,一只脚已经出去了。现在的人能力都很强,视野非常广阔,懂得知识也很多,但是内心的精神世界极度匮乏,其实就是文化断层,价值断层,再加上碎片化冲击,导致很多人的内心世界崩塌。
于谦少时,看到工人在山口煅烧石灰,脱口而出,“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王阳明十五岁跑到于谦庙中,拜于谦,脱口而出啊:“公自大名垂宇宙,我来何处吊英贤”,千古名联。王勃写“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时候才十七岁。白居易写“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时候才16岁。我们今天16.7岁的孩子要么在做奥数,要么在打农药(王者荣耀,一种游戏)。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
一定要少年立大志,那是打开精神世界的一种方式。
小时候老师让我们说的理想啊,我要当科学家,要当总统啊什么的,那不叫立志,那叫念头。念头在佛法里讲,一瞬间有十万八千念,一息都有无数念。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有万千念头,晚上想想千条路,早上起来走老路,醒来第一件事还是摸手机啊,打开手机看新闻啊。
志向的志,是内心要去的地方,而不是人要去的地方,所以叫志·向。
中国古代的书院和西方的大学都是讲究研究式学习的,但是因为我们科技落后,西学东渐以后,我们有了强大的自卑感,我们一学西方的东西,学了人家的皮毛,把人家的精髓丢了,把自己的精髓也丢了,这就悲哀了,然后这就导致今天的教育走入死胡同。所有的教育参与者,都疲惫不堪。
提升自己的维度
光知“道”没有用,得入乎其中,得到道里头去,每一件事,其实都可以练静坐之法。静坐的道一旦掌握,做任何事,不论再困扰,不论再麻烦,在做这个事的过程中,你修炼,那个叫事半功倍,就是你一点点浸染在里头,你的层次就上来了。最后就是你在驾驭事情,而不是事情在驾驭你。
辛弃疾,左手破阵子,右手西江月。破阵子就是为达到理想矢志努力,永远不放弃;西江月的状态就是“明月别枝惊鹊”,他其实就讲的,内心清空自己,澄澈万分的状态,随时能回到最清澈的自己,这就是儒家的状态。
如何践行这件事情呢。稻盛和夫有个《活法》,其实要论源头,就是王阳明心学。有个县令拜王阳明为师,然后来上王阳明的课,听得眉飞色舞,当时高兴地不得了,过后垂头丧气,他说你讲的非常好,我也希望努力去做,但是你不知道,作为一个县令,千头万绪,诸事缠身,我那个县令的工作岗位上,没办法想你说的这样修行。王阳明立刻一笑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在课上修行了,我说的这些本身就让你生活即修行,工作即修行,只有在你县令上的位置上做到了,你才算是真正的修行,才算真正学到了心学,即心上学,事上练,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练,会事半功倍,这叫事上练。王阳明说的那个炼是火字旁的“炼”,后来变成了绞丝旁的“练”,也很对,因为绞丝旁是染色的意思,浸染,你浸染在里头,你的层次就上来了。当然了,你近几于道,让道来染你。
所以说,光知“道”没有用,你得入乎其中。最后一个层次就是你在驾驭事情,而不是事情在驾驭你。
所有的音乐家,艺术家,他已经驾驭了这一切。他会不会累,他可能会身体上累,但他身心是极愉悦的。
其实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要么你让问题减少一个维度,要么你自己提升一个维度。打开精神空间就是提升自己一个维度,构建自己的精神世界。
当人所有的欲望都满足了以后会怎样,比如秦始皇、汉武大帝,追求长生不老。自然界也是这样,动物是这样,植物也是这样。说明什么,有一种意志不是人类的意志,而是宇宙的意志,突破时间的界限,不朽。道家的打坐、儒家的静坐、佛家的修禅,就是为了达到觉的状态,只有在这里面才会突破时间的限制,让时间变成一个变量。
理性世界和精神世界息息相关。我们老觉得感性和精神世界息息相关,对吧,我们总认为做梦和感性有关,不用控制的吗,突然就进入这个状态。但是人对梦的这个状态,会反思,就有一种感觉,突破时间空间,到观想之境,就是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行深就是他深入在那个甚深禅定(般若波罗蜜)的状态,那个状态产生的结果,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说明菩萨的精神世界完全打开,和整个宇宙意识共振,菩萨就是觉者。而这种状态儒家也有,周公,孔子的那些东西其实就是传续了周公,所以为什么佛教到了中国就变成了禅宗,胡适先生就说,禅宗绝对是中国本土化宗教,他其实是和儒道结合。
庄子的理念中其实也有儒家的东西,“心斋之学”,他是一种层次的,一层一层的,这就是儒家将的修身修心之法。你正意诚心那个诚,就是允执厥中的那个状态。诚者成也,大成之道,这个成就和天地万物有沟通了,而且你能融入其中,还能出乎其外,还能御乎其上,驾驭的感觉。人生的状态,其实决定的是你精神的状态。
儒释道已经各自发展出了各自的体系,来构建精神世界,面对人心惟危,道心惟微,解决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冲突。只是我们断掉了,文化传承断掉了。
对于人的欲望、习性、情绪,儒释道本别解决一个问题,儒家解决习性问题,道家解决欲望问题,佛家解决情绪问题。
知识分子的终极追求
当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你在做事还是事在做你。做事的时候,你要看到你的终极归宿,你看不到,那么现实的磨难就不是三座大山,而是无数座大山。为什么很多人动不动就情绪化,动不动让他做个事好难,这个事情,跟他整个人生没有关系,他是在帮你做,他看不到原点和归宿。
王阳明心学的三大智慧是,心外无物是原点,就是构建精神世界;致良知是归宿,这个应该是人类不管是文明、道德、伦理、自觉、灵性沉淀下来的成果,我在这个成果上添一砖加一瓦,都能不朽;从原点到归宿的路上就是知行合一、事上练。这样所有的事你都可以坦坦荡荡的做,既能入乎其内,全心全意地做,又能知道做这件事的价值,同时还能随时清空自我,抽离出来。
原先我的工作排得很满,总想找个时间休息休息,后来一想,不对,随做随休息。走在路上,观赏风景,一花一草一木,一叶一云,感觉就来了,这就是辛弃疾的《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月鸣蝉”,到最后“路转溪头忽现”。这首诗有个副标题,叫夜行黄沙道中,我考察过这条路,这是一条官道,是他要经常走的路。我们每个人,在上班的路上,你还会因为一棵树,一套房子而欣喜吗,对不对,人的状态最悲哀莫过于麻木不仁,麻木了就不是人了,人的鲜活性就没有了。辛弃疾在那条走了无数次的官道上,见到旧时茅店,还会欣喜万分,说明他的心境是开阔的,他的心灵是澄澈的,就是他那有颗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其实就是内心世界的一种澄澈的状态,如果你根本构造不出精神世界来,何谈赤子之心。比如杜甫的《登岳阳楼》,当时他听说收复他要回家,结果半路又有兵变,结果他还要沿湘江逆流而上,最后病死在湘江上。当时身体状态极差,左臂已经麻木了, 肺也有问题,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但是他当时登岳阳楼的心境:“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平静,“吴楚东南坼,乾坤日月浮”,说的整个神州的动荡,“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我也很惨。我登上岳阳楼热泪盈眶,不是为了我自己命运惨,而是感叹华夏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刚安定下来,又有战乱,突厥入侵,到处动荡不安,不甘心啊。和那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层次是一样的。他的泪水不是为个人,而是为天下流。
孔子的理想一是要回到周公,而是要培养一个中坚阶层,叫士大夫。在孔子之前,没有大夫,天子、诸侯、大夫、士。士是给大夫做家臣的,怎么可能排在大夫之前呢,所以孔子要用这种方式来充实人的精神世界,所以他是最早能开拓精神世界的人。士大夫就是知识分子,这个知识分子的标签是什么,是“理性精神”,不是知识。
中国的知识分子的终极追求,儒释道各有不同,但殊途同归。为什么中国人是外儒内道,精神归宿是一致的,而佛家进来之后,迅速就和儒道同化了,三教合一,所以终极的追求,我们叫做道,其实就是价值,其实就是致良知的“良知”。你看所有的困惑都在这里头,欲望、习性、情绪,儒释道分别解决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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