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所事事的端午，一个必须要做的决定

Posted 2020-07-23

今天是端午，什么事也没干，在实验室刷了一下午知乎，晚上吃了个粽子，跑了个步，小学记流水账式的一天。好像与去年端午一样--去年自己去看了场侏罗纪世界，也是吃了个粽子就过去了，不知为何记得很清楚。

这几天心里波动比较大，前几天和穆大的聊天对我影响实在非常大。一个中国985高校的学院院长，对整个中国高等教育都是完全否定的态度，直言“中国的高等教育很水的，这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中国高等教育的问题”。不得不说very impressive，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位置。

高考刚刚结束，想想在软院这三年，就是一部被坑的历史--许多老师上课都很不专业；心照不宣的大家一起混一混；老师一开口，就知道这门课只能自学了；老师自己都没有弄懂的东西，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有时我特么都想把台上那个人赶下去，我交了这么多学费，讲的什么玩意；很多活动很热闹，但都是小打小闹，极其不专业，更谈不上“craftman spirit”... ...这样的话题细挖下去，找出100条都可以。这些都是自己有深切体会的事情。就像某大神大二开学的那篇博客对高等教育的评价--“我艹艹艹艹，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这么水的一年，居然还拿了一等奖学金”，虽然话很粗，但确实很在理。想想自己都是和研究生共事过一年的人了，还受过穆大等老师那么多的点拨，可自己感觉还是水得一逼，现在这水平，我是老板都不敢雇自己这样的员工，所谓“用努力来麻痹自己“是没有什么鸟用的，弱就是弱，做不到就没有说服力。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我一直认为这段话是最绝妙的一番说理，秒杀市面一切“心灵鸡汤”，“成功书籍”。短短百余字，把一个人做什么，怎么做，该做到什么水平阐述得极为精彩。想想这三年，七上八下，不少困惑，找过不少老师，尽力找机会去和大咖聊天，看了很多书，写了不少东西，然而还是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或许是对自己个人处境一个非常恰当的概括--无所事事者是我不屑也不愿多花时间故意去打交道的，大神却是有十双膝盖都不够跪，不知道这样的处境还会有多久。其实自度过大一最开始那段“很傻很逗比”的时期，整个大学至今我都是过得很不开心的，至少是很不轻松的，总觉得我要做些事情，但还做不到。

但又哪有一开始就能做到的道理？一种典型的学生思维是“这件事我做不到我就不去做”，永远都待在自己的舒适圈，就绝对不可能获得很快的成长。成长本来就是一个非常痛苦，甚至近乎野蛮的过程，所谓“野蛮生长”，如果一段时间觉得过得很轻松，那段时间绝对过得很水。突然想到大三刚开始，有同学问我怎么进实验室，我说直接找老师就好啊，他又问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啊？我说谁本来就会啊，去做就是了。当然他们最后也都如愿以偿进了实验室，现在想来有几分可笑，大家因为怕而放弃了多少机会，在岁月的流逝下各自又走向了不同的归宿，久而久之，当初和你一起玩泥巴的人已经到了你再也追不上的高度。我跟老板说“一个能干且勤奋的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他都站起来说“没错！”然而这终究是一句正确的废话，怎么成为一个能干的人呢？“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没有平台和机会，一个人闭门造车，瞎搞是搞不出什么东西的。

“你现在碰到的问题，你出去之后，就会找到答案，如果你真的有大的抱负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一定要出去。”这段话实在一解心头之惑，我又想到大二找Prof Zhang的谈话，“如果你觉得你的环境很菜，那你就努力一点啊，早日离开这块菜地。”我甚至都觉得他当时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你特么迷茫个鸡毛啊，早点做事出去不就行了么！”只是我听过这么好的指点后，依旧很傻比的该吃吃该睡睡，又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现在很晚了吗？好像还不是，想想我才21岁，应该还有机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就是你最好的五个朋友的平均。”现在想起说什么“高考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刻”的人，人生巅峰估计就是高考了。我前两天一时兴起拿了高考数学的压轴题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没困难，除了最基本的公式查了一下，感觉非常顺利。但几年前第一次碰到时的感慨确实是“这特么我一辈子都想不到啊！”这说明能力是可以培养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再回看以前卡住自己的地方就是小打小闹了，再想想小时候居然魔方拧不出都哭了，还一气之下把魔方给砸了，现在看来都是笑谈了。只有到过山顶的人才有资格谈“一览众山小”，道理是一样的，关键是看是做到的人说的还是没有做到的人说的。或许几年后我再回看我现在的困境，都会释怀，但请务必好自为之。

“回忆是在战场上失去的，也应该从战场上找回来！” since you have made up your decision, just do it! stop talking, start doing! 近段时间再尽力和大家交流一次，做一个好的plan，“天下断无易处之境遇”，但每个人都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应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