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罗素

Posted 2022-12-12 cdai

原书《Logicomix》，中文名《罗素的故事》或《疯狂的罗素》。讲述的是逻辑学家、哲学家罗素追寻真理的故事。以罗素的回忆为主线，穿插了许多史实和一些虚构的情节，比如罗素与一些人物的会面和对话。主要内容上与《逻辑的引擎》类似，毕竟如罗素悖论、哥德尔不完备性等大事件是一定会提及的。不同的是轻松有趣的漫画风格，而且是制作漫画的画师和数学家、演讲中的罗素、以及罗素回忆的故事三重场景不断转换，像盗梦空间一般。此外，还有一些之前印象不深的人物在本书里有了很多的笔墨，比如与罗素共同奋战的Whitehead，比如他“疯狂”的学生后来成为了传奇的维特根斯坦。所以，尽管主要故事梗概有些“老套”，但漫画的风格加上一些之前不了解的知识，读起来还是很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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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rege：立即销毁我的书

在亚里士多德后的近两千年，逻辑学都没有大进展，而Frege是现代逻辑的先驱。书中描写Frege在他的毕生著作即将出版之际，却得知了罗素提出的撼动了他理论根基的悖论。出于真理至上的原则，他跑去出版社要求停止印刷和出版他的书。被再三劝阻之后，他要求在书的末尾加上一页附录，悲情却坦诚地说明了自己理论的问题。

尽管自己的学术主张遭遇失败，这种求真的精神让人钦佩，更不用说Frege对现代逻辑学的贡献。罗素演讲中黑板上的这张图就能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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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antor

书中还插入了一段罗素去拜访大师Cantor的故事，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戏说。Cantor已是数学大师，当时罗素对Cantor敬仰已久，所以去见面的路上既兴奋又十分紧张。然而，当他见到已经精神不太正常的Cantor时，之前的美好想象被彻底击碎。他的妻子还忧心忡忡地说，希望罗素能保证他以后一定不要像Cantor这样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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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Whitehead：你到底怎么了

罗素与好友Whitehead一同奋战，每天都在一起激烈地讨论却还嫌时间不够，最后罗素干脆搬到了Whitehead家。然而事情并不顺利，或者说两人的野心太大了。随着逐渐深入问题的本质，两人发现有填不完的坑。为了严格证明，罗素一遍一遍推翻之前的理论根基。最后两人都像要疯了一样，怀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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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Godel：一切都结束了

书中渲染Godel的出场非常有趣。罗素说他和Whitehead合著的充满数学符号的两千多页大部头，在出版后的三十年里，他只确信有一个从头到尾地读完了。他就是哥德尔，在1910年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这描述的手法让我不禁想起，叶问片尾，幼年李小龙的出场。而之后发生的事可能大家也都听说过一些，哥德尔的确配得上这传奇的开场。

在那场著名的演讲中，哥德尔在讲演他的证明的末尾时，冯诺依曼说了一句：it was over，一切都结束了。这个场景仿佛2000年NBA扣篮大赛时，飞人卡特完成了惊人的第一扣。其大风车加转体360度，让观众席中奥尼尔为首的观众惊叹不已。哥德尔讲演时的观众除了同样的震惊外，还有兴奋与喜悦。但此刻冯诺依曼的心情却是灰暗的，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希尔伯特得知这个消息后，可能也心如死灰。当时鼓舞人心的讲演，激励大家所有数学知识都一定是可知的，We can know，We shall know。而今，一切都成为泡影。

书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希尔伯特的儿子在众人面前崩溃疯了。在被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拉走时，希尔伯特却异常冷漠地说，他不是我儿子。“逻辑是好的，可为什么人们会疯了”。是啊，一个人能有逻辑地思考、说话、做事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为什么它又会让想深入理解它的人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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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Wigs: 世界的意义存在于世界之外

这是罗素的学生，传奇人物维特根斯坦的名言。他师从罗素，然而被无法得知真相而痛苦折磨，最终决定走上战场。虽然家世显赫，却为了弄清世界的真相而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在险些丧命的瞬间，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他写成的两本分析哲学著作，号称能解释一切哲学问题。将逻辑推倒融入哲学，也让本来有些形而上的学问，仿佛科学了起来。

看完本书，最感兴趣的莫过于维特根斯坦的传奇故事，希望有机会可以读一读他的传记《天才之责任》。除此之外，当然就是哥德尔，《哥德尔的证明》是不可不读的好书。